[摘要]从毛南族肥套仪式以及与其相关的元素入手,通过毛南族仪式的呈现理念与呈现方式,探讨毛南族对于仪式的态度及其成因,以及仪式的文化象征,从而揭示毛南族的仪式文化心理,以及这种文化心理对于毛南族传统宗教观念的影响。
[关键词]毛南族;肥套;仪式;文化象征
一、问题的提出
毛南族人在传统社会生活中,从出生到离世,要举办许多重大的仪式,其中肥套是最受毛南族人注重的人生重典。仪式由模式化的、有秩序的一系列词语和行为构成,并伴随着音乐和舞蹈,呈现不同程度的正式、模式、集中和循环往复的内容与形式安排。[1]毛南族肥套具有这样的典型特质。肥套仪式涉及许多用具和动作,而这些用具和动作都蕴含有极为丰富的文化内涵,具有极为深刻而鲜明的文化象征意义。[2]紧扣毛南族肥套的文化象征要义入手,我们能够较为透彻地把握毛南族肥套以及毛南族人对肥套态度的主要方面。前人对毛南族肥套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毛南族肥套仪式的成因及流变状况、[3]肥套某些要素的特征等方面,[4]偶有极个别学者从肥套仪式情形入手,探讨肥套所体现出来的毛南族文化个性,[5]其中有客观上触及毛南族举办肥套仪式所体现出来的执著的宗教心理现象及面对肥套仪式流变所表现出来的宽容态度,但未对其文化象征内涵以及产生这一文化象征的缘由做专题性的概括与抽象,也未见对毛南族肥套仪式的象征意义作深刻而全面的解读。笔者试从毛南族肥套仪式的结构以及人们在肥套仪式中的表现等角度切入,结合田野调查情况,对毛南族在肥套仪式中所体现出来的文象征意义进行解读,以期抛砖引玉,并就教于方家。
二、毛南族肥套仪式
在广西环江毛南族自治县毛南山区流行的肥套,是一种在家庭中举办,由毛南族师公班子表演,融说唱、念诵、法事、舞蹈等为一体的请神、颂神、祈神和酬神的综合性宗教仪式。“肥套”是这一综合仪式的毛南语名称,汉语译为“还愿”“傩戏”,毛南山乡周边其他民族称其为“毛南傩”“傩愿”。这里的“肥”在毛南语中意谓“做、举办、举行”等,“套”意即含有说唱、朗诵、舞蹈等祈神成分的综合仪式。这一宗教仪式在特定时期内,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消除心理矛盾、达致内心平和的功效。[4]肥套分红、黄两类。前者为毛南族人向婆王祈求子孙繁衍、人丁兴旺,被称为“红筵还愿”“红筵”“婆王愿”;后者为毛南族人向雷王(雷神)祈求消灾祛病、人畜平安及五谷丰登,被称为“黄筵还愿”“黄筵”“雷王愿”。肥套主要流行于广西毛南族聚居的环江毛南族自治县的下南、中南和上南等毛南山乡,周边的壮、瑶等民族在过去也偶有举办。从事肥套仪式的神职人员被称为“师公”或“三元公”(毛南话叫“公三元”,其语法特点是中心词在前、修饰词在后)。师公(三元公)有家传及拜外人为师两种传承方式,平时务农或从事其他职业,肥套是业余行当。肥套一般在深秋、冬天举办(其时已没有雷声,有雷声的日子是不能举办肥套仪式的)。
包括毛南族在内的广西百越系民族(也有广西其他民族的许多人,甚至有汉族中的一些人)大多笃信天界有一个巨大的花园,花园的总管为“婆王”(不同民族或者不同地区的人们赋予这一总管以不同称谓,诸如“花婆”“花王”“万岁娘娘”“三尊圣母”“花王圣母”以及其他名称。毛南族人一般称之为“婆王”或者“万岁娘娘”等),其下有众多司职女神。凡世间每一个人都对应着花园里的一枝花朵。婆王将花朵赐予人间,即意味着人间生命的孕育和降临;人间生命的消失,则意味着婆王将花朵收归花园。婆王是毛南族极为尊崇的神灵。在旧时代,一般毛南族家庭尤其新婚夫妇为求生育繁盛,往往虔诚地向婆王举行许多仪式。毛南族更是在一代代祈求婆王(许愿),一代代酬谢婆王(还愿)。毛南族先民还为此敷陈了一个故事:一对叫韩仲定、卢氏囊的夫妇,家财万贯,可惜没有子嗣,苦恼万分。有人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向婆王祈求。于是韩仲定夫妇祈求婆王送给他们花朵,并在神灵跟前立下文书,承诺如愿后一定重谢婆王。后来韩氏夫妇得到五男二女。但韩仲定得到了儿女后,不仅不酬谢婆王,反而口出恶言,并将许愿文书丢进河里。婆王一气之下派遣司职花神将韩仲定儿女尽数收回花园。失去儿女的韩仲定夫妇日夜哭天喊地。经过旁人指点,韩仲定举行了隆重的酬谢婆王的仪式(还愿),七个儿女才又回到他的身边。
毛南族先民也为“黄筵还愿”(“雷王愿”)敷陈了一个故事:一个叫黄莲的人错揭了朝廷征人出战的榜文而被迫出征。临行前,他向雷王祈求并立下文书:倘若雷王保佑他平安归来,一定重谢雷王(许愿)。但黄莲打完仗平安归家以后,不仅未兑现诺言,反而将许愿文书当做鞋垫。雷王生气,将灾病降于黄莲身上。病得九死一生的黄莲在亲友的帮助下举行了隆重的仪式向雷王谢罪,并酬答雷王的恩情(还愿),之后才获得平安。
毛南族师公从事肥套仪式,不管是哪个师公班子,仪式环节的整体构成都是差不多的。这里列举三例。
一是谭亚洲先生整理的肥套常式规程:第一场,三光;第二场,三元;第三场,社王;第四场,桥仙;第五场,鲁仙;第六场,花林仙官;第七场,三娘与杜帝(土地);第八场,万岁娘娘;第九场,三界、蒙官;第十场,覃三九;第十一场,送花;第十二场,雷王、雷兵;第十三场,太师六官(资料来源:韦秋桐、谭亚洲所著《毛南族神话研究》,第116页,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1月。谭亚洲,毛南族,现年72岁,作家、诗人、毛南族文化学者。其父谭善明老先生,系毛南山乡著名师公)。
二是环江毛南族自治县下南乡文化站整理公布的《肥套仪式程序》:一、红筵1.三界保筵;2.洗面婆王;3.洗面相公;4.接祖师;5.架桥移桥;6.安坛安楼;7.开坛;8.鲁仙伐木;9.瑶王打鸟;10.三光带众神;11.中宵;12.瑶王拾花踏桥;13.花林仙官送花;14.三娘与土地;15.万岁娘娘送花;16.部押凶神;17.杜丹纳亭;18.大堂送福。二、黄筵1.六曹点牲、梁吾点榜文;2.雷兵点席;3.雷王坐殿;4.退光;5.满供;6,收兵(笔者2012年7月14日采录于环江毛南族自治县下南乡文化站。采集时对个别可疑处作了校正)。
三是毛南族师公谭圣慈开列的肥套仪式过程:第一场(“婆王愿”):一、保筵;二、接灶王;三、向婆王许愿;四、为婆王洗面;五、送子仙官;六、孟光地主(血官);七、向雷王许愿;八、架红桥;九、安楼;十、安坛;十一、祖师上门;十二、破木桥;十三、鲁仙伐木;十四、瑶王找鸟;十五、转桥送到主人房中;十六、开坛;十七、三光过桌;十八、三元过桌;十九、欧官、灵娘过桌;二十、仙乔过桌;二十一、中宵;二十二、师公搭桥;二十三、仙官过桌;二十四、才郎背鸡;二十五、婆王过桌;二十六、大禁血;二十七、三界、蒙官过桌;二十八、太师六官、杜丹过桌;二十九、纳定;三十、唱解关;三十一、转桥铺到主人房间(第一场至此基本结束)。第二场(“雷王愿”):一、六曹、雷兵过桌;二、封斋;三、雷王过桌;四、退光;五、大满供;六、收兵(第二场至此基本结束。整个“肥套”仪式基本完成)。
肥套是毛南族传统生活中极为隆重的仪式,也曾经是毛南族传统人生中最为主要的仪式。仪式一般请6~12位师公(旧时一般请12位以上,现在一般为6位),从开场到收兵连续历时三天三夜,最长的可达七天七夜。“红筵还愿”和“黄筵还愿”曾经是分开举办的,到后来两类仪式往往合在一起举办。除大多数蒙姓毛南族人之外,毛南族人一般一个家庭一代人举办一次,也有满两代、三代人才举办一次的。但至迟必须三代人举办一次。三代人才举办一次的称为“套三朝”。一代人举办一次的,设一门殿坛(图1),杀18只家禽牲口作祭品;两代人举办一次的,设两门殿坛,杀36只家禽牲口作祭品;三代人举办一次的,设三门殿坛,杀72只家禽牲口作祭品(现在一代人举办一次的,也往往搭建三门殿坛)。各场以念诵、说唱、舞蹈为主,配以器乐演奏,穿插一些法事。念诵、说唱、奏乐者等在场下,不戴面具;舞蹈者着戏服及相应神灵面具在场上。肥套的主要内容为36位神灵的表演及其相关神话故事,另外还有其他民间传说、百科故事、家世叙述、情歌对唱等。毛南族肥套实际上是以宗教仪式作舞台,展现毛南族人所认识的自然、社会等多方面知识,是毛南族传统社会的百科全书。毛南族肥套较为全面地保存了毛南族传统文化,具有极为浓厚而独特的原生态色彩,2006年5月被列入国家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肥套的某些场次于1994年和2000年被日本邀请去该国演出,后来又到韩国及中国的台湾地区演出。
个案1
时间:2012年10月25日上午至26日中午
地点:环江毛南族自治县洛阳镇团结村团社屯谭亚洲家
2012年10月25日上午10时许,各位师公陆续到达肥套主办者谭亚洲家做准备工作。扎红桥的两根竹子要一母孪生,竹节长短、外形曲直必须一致。此竹事先由与主家关系最近的亲属去选定(此次由谭亚洲的三哥谭乾洲选定)。选择、寻找红桥用竹前要占卜吉日、吉时,如果生长竹子的场地属于他人,要送山场主人红布带两条,红封包一个(内装钱3.6元或者7.2元)。到山场砍取竹子的必须是仪式中的剪花公,砍竹前要在竹山举行仪式:燃香,化纸,供饭、酒、肉等物,要诵经祷告。剪花公用红布带一双分两度将两根竹子捆扎好带回。负责编织的师公先编织好两个巨碗形竹筐,用泥糊好作殿坛香炉,然后将编扎红桥的两根竹子量度锯齐,每根竹子用一根红布条捆扎。师公将两根竹子的两头破成两尺许篾片,以便编扎,然后再将两根竹子编结在一起,形如拱门,红桥的雏形便具备了。参与表演的师公将红纸、红布将两根竹子编织衔接的部位包裹起来,红桥编织装饰完毕。
10月26日上午10点20分左右,有两位师公端坐于殿坛前吟诵唱欢(欢,毛南族的一种民歌样式),其中一师公将白、蓝两匹布料打开叠好,置于殿坛前。领班师公持一竹竿(竹竿上以红布条捆扎),持花一枝。二师公唱欢毕,领班师公将竹竿架于殿坛门框上,再将一条红布一端系于竹竿上。少顷,有两位师公拉起一条竹编小桥,桥上铺满纸钱和硬币。在领班师公的诵念声中,旁边一位师公将竹桥上的纸钱和硬币收起放于一边,将花枝插于桥上,再用红布捆扎竹编桥头。两位师公抬桥的两端,主人手提长命鸡和花篮肩扛红桥中间在殿坛前转圈,领班师公诵经伴随。转圈毕主人将长命鸡和花篮送入房中由守花婆看护,花桥则由师公系于殿门正中,另一端一直连入主人房中,以示红桥从仙山直通主人屋内,便于接纳子孙和福气。
个案2
肥套仪式有一场叫《土地配三娘》,直至20世纪90年代之前,这一场仍然是整个肥套仪式中的重头戏:戴着土地(在毛南族的民间传说中,韦土地与三娘真诚相爱,演绎了一幕感人的爱情悲剧。这里的土地叫韦土地,一个壮族青年,三娘是一个美丽的毛南族姑娘。在毛南族人说的西南官话中,“土地”“杜帝”发音极为近似,因此许多毛南族人将这角色称为“韦杜帝”,以便与土地神相区隔。但在傩面造型中,韦土地纳入了很多的土地神元素,人们有时将其与土地神混为一谈了。)面具的师公与戴着三娘面具的师公上场且歌且舞,表现了毛南族传统社会生活中的青年男女情爱生活。三娘在歌舞过程中,左手始终高擎一枚红鸡蛋。据毛南族师公覃万畅(男,毛南族,62岁,环江毛南族自治县下南乡玉环村下开屯人,是次肥套师公戏班成员。曾经是环江毛南族自治县下南乡玉环村玉环小学教师。属于毛南族师公世家,祖上都是三元公。1980年开始拜父亲为师学做三元公,任教期间偶尔参加师公班子做肥套,2011年3月退休后经常参加师公班子做肥套,还经常自己组班帮别人家做肥套)介绍,由于毛南山乡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以及人们的生育观念改变,《土地配三娘》一场有时候不表演了。但是红鸡蛋仍然是整个肥套仪式极为重要的物件。
三、毛南族肥套的文化象征
(一)红桥象征着生命通道和生活坦途,具有沟通神界和凡界的作用,集中表现了毛南族的宗教期盼肥套的主旨之一便是祈求神灵眷顾而促使主办之家儿女齐全。在毛南族的传统观念里,每一个人都对应着婆王所掌管的花园里的一枝花朵。孩童要从婆王的花园里来到祈求者的家里,就必须经过一座桥梁。这座桥梁就是毛南族师公通过一定仪式,借助特定外物建构的观念中的特别通道。之所以选择竹子而不选择其他物质,还在于竹子本身的特质具有独特的象征意义:母竹生发幼竹,象征着长辈与晚辈之间的血脉传承;竹子母根相连,象征着兄弟姐妹亲情相依。据毛南族师公介绍,他们作法事时使用的符筶,或者以竹根为材料,或者以牛角为材料(牛角结构与竹子有某种相似),取的也是此类象征意义。
(二)花枝象征子孙繁衍
“花”在毛南族以及岭南古百越族裔的其他少数民族的审美意念中有着多重内涵:花的形成需要有长时期的艰难孕育阶段,需要有良好的天气与水土条件;花的灿烂明媚,象征着人生初期的活泼可爱;花的易受摧残,象征着婴幼儿的多病多难及容易夭折;花孕育成果实,暗喻婴孩度过灾难病痛终于长大成人,等等。毛南族聚居地区易遭旱灾,而花卉遍野的春、夏、秋三季,旱灾对花卉的摧残最为剧烈,也最为令人忧心,百花遭受的磨难也最为显著。春、夏、秋三季是毛南山区疾病的多发季节。在缺医少药以及一般百姓崇巫不重医的时代,病疫流行时首当其害的多是婴孩。因此,花卉命运与婴孩的命运有相通之处。所以,花神话的演绎与毛南族对婆王的全民式崇拜,有其自然生态因素。到后来,金花和银花分别象征着男孩和女孩,则是人们的原始宗教观念糅进了其他社会因素后的产物。
(三)鸡蛋象征着生命的核心,亦即毛南族传统观念
所谓的魂灵与肥套仪式的这一象征意义的体现,毛南族民间还有一风俗对肥套仪式的这一象征手法的运用可以起到补充说明的作用。每当过年的时候,年轻的妈妈们要到娘家为孩童“领魂”:除夕日一大早,年轻的母亲要备办礼物回娘家(路远的要提前一天回娘家)。娘家人要备办红鸡蛋等物,母亲带着这些礼物在除夕晚饭前赶回夫家(没有年轻母亲回娘家或者年轻母亲不能回娘家的,娘家需派人将红鸡蛋等物品在除夕晚饭前送到孩童家)。主妇将娘家送的红鸡蛋等物品供奉在大堂香火牌位前。等一切祭祀活动结束以后,大人让孩童分领红鸡蛋,谓之“领新魂”。这应该是母系氏族社会时期孩童归属之风的孑遗,意谓孩童原属于舅家的,由外祖母赐赠给父系家族。孩童的形体虽然属于父系家族,但灵魂仍然留在舅家,需得舅家每年将灵魂送给父系家族,才能保佑孩童平安。这里的“红蛋”将两种类型的社会连接起来,既象征着毛南族传统观念中对母系家族的依恋,又表征毛南族社会已经从形式上完成了由母权制社会向父权制社会的过渡。
(四)米粒象征着生活的丰足与平安
肥套仪式中的“黄筵”部分,主旨就是向神灵祈求五谷丰稔、人畜平安。师公们除念咒作法以外,还通过具体物件与现实期盼及生活中的事物联系起来,以表达毛南族传统的朴素情感。在传统的农耕社会,粮食是生产的重要目的,是生活的关键基础。在肥套仪式中,所有供席和法事,几乎都与米粒有关:神灵享用的祭品离不开米粒,师公请神和祈神时要抛撒米粒,雷王及其家族在赐予主家福禄与平安时,也是以米粒为中介物;仪式中《杜丹纳亭》一场就是杜丹神将米粒作为平安幸福的载体施予主家。因此,肥套仪式中的米粒已经不局限其物理属性,而是被赋予更多的思想观念及宗教内涵。
作为一种仪式,肥套借助于物件的象征意义不断强化毛南族人的仪式意识,而毛南族的仪式意识又在不断地强化相关物件的象征意义,以使其具有更为丰富的超自然力内涵,二者之间形成一种超循环态势。[6]这实际上可以看成是“仪式主体在(仪式意念与仪式角色)分离阶段,脱落原有的身份的过程”。[7]因此,毛南族人在肥套仪式中所追求的象征意义的丰富,其实是自我意识的强化,一种自信心的增殖,是人类美生化过程的必然阶段。[8]?
[参考文献]
[1]王霄冰.仪式与信仰[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2]王建民.维克多·特纳与象征符号和仪式过程研究——写在《象征之林》中文版出版之际[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2).
[3]蒙国荣.毛南族傩文化概述[J].河池学院学报,2008,(6).
[4]黄小明,胡晶莹.毛南族还愿仪式舞蹈“条套”的动作特征与文化内涵[J].艺术百家,2009,(5).
[5]彭家威,吕屏.毛南族肥套仪式中的造型艺术及其文化功能阐释[J].装饰,2010,(10).
[6]袁鼎生.超循环生态方法论[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0.
[7]张洪友.通过仪式:自我再生神话的仪式书写——维克多·特纳仪式理论的神话学解读[J].东方论丛,2011,(2).
[8]袁鼎生.美生人类学的生成[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4).
原文刊于:《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35卷第1期
[作者简介]吕瑞荣(1958~),广西兴安人,云南大学人文学院中国少数民族艺术专业博士研究生,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生态审美与民族艺术学。
值班编辑:和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