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源自古朴的原始宗教信仰的毛南族“肥套”仪式是一种古老的乡俗仪礼和典型的节庆文化形态,包含音乐、舞蹈、戏剧、雕刻、剪纸、绘画等多种艺术元素和数十场仪式内容。毛南族的歌舞乐艺术在“肥套”仪式中集中展现,成为延续和增强仪式行为及气氛的一个主要媒体和手段,并通过它带出和提升仪式的功能性。古朴的舞蹈、神秘的声音和浓厚的宗教色彩形成了仪式中最鲜亮的审美文化符号。
【关键词】肥套;歌舞乐形态;文化特性
一、“肥套”的仪式文化语境
毛南族是我国28个人口较少民族之一①。本论文所提毛南族,特指生活在广西环江毛南族自治县境内,尤其是环江毛南族自治县西南部山区“毛南山乡”的毛南族,这里是毛南族的世居地,也是千百年来毛南族传统文化的保存地。
毛南族与汉族、壮族交往密切,其语言吸收了许多壮语和汉语的成分。许多毛南人能操一口流利的壮话和桂柳话,还能用壮语来编唱毛南族民歌,如毛南族青年男女在田间圩头对唱的情歌体“比”,用固定的一支曲调,以比喻、比兴的文学手法填词对歌。这种“一曲多用”的模式正是毛南族音乐的特点。相比北方民族音乐上的辽阔有力,毛南族民歌旋律曲调更为清新婉转,且注重歌词内容,讲究现编现唱,毛南族学者谭自安说:“毛南族唱歌不比声音,比的是智慧。”毛南族没有本民族的文字,历史上曾借鉴汉字的音、形、义创造出毛南族土俗方块字,用来记录本民族的故事、传说、歌谣和宗教经文等,在“肥套”仪式唱本中随处可见。
毛南族奉行敬神驱鬼的多神崇拜,带有根深蒂固的原始宗教意识,以一草一木皆有灵的自然宗教为主,态度虔诚,拥有系统的信仰神灵谱系和丰富而独特的文化历史与事象。
“肥套”是毛南语的叫法,民间又称为“还愿”或“毛南傩”,是人向神灵兑现过去许下的承诺的一种祭祀形式,也是毛南人传统生活中最为隆重、影响深远的人生仪式。直到今天,大部分的毛南人仍将“肥套”作为一生中必做的仪式。“肥”便是毛南语“做”的意思,毛南族先民认为,人生所发生的一切都与神灵有关,做事要认真、要心诚,更要讲诚信,所许愿望如果达成,必须酬神还愿,才能避凶趋吉。“肥套”以家庭为单位,还愿人须为男性,女性不做。还愿人年满36周岁,成家并生育子嗣之后,请毛南族掌坛师公确定吉日,以猪、牛、鸡、鸭、米等供品供奉神灵作为回报。“肥套”分为红筵和黄筵。红筵是向婆王求子,黄筵是请求雷王保佑消灾除难。起先,红筵与黄筵是分开做的,红筵在室内,黄筵在室外,后来为了节省成本,也考虑到还愿人很愿意在求子的同时也能求财保平安,便逐渐合在一起进行。
“肥套”仪式共有十几个舞蹈音乐场面,需要搭建神坛,由一班师公主持进行,要请三界公、三元祖师、三光、瑶王、土地、社王、灶王、家仙、陆桥、太子六官、蒙官、杜丹、三娘、小土地、婆王、良吾、雷兵、雷王等众多神灵临坛“过桌”,享用还愿主家的供品,与师公对话,点验还愿榜文并勾愿,为还愿主家赐子赐福,禳灾除难。
关于“肥套”仪式的开始时间和仪式中歌、舞、乐的盛行年代,现在还未查到可靠的文字资料以供考证,只能依靠师公的家传族谱和遗址遗迹进行推断。“肥套”国家级非遗传承人谭三岗的家谱显示,他家祖传掌坛师已有14代。若以每代25年计算,“肥套”仪式的历史至少可追溯至350年前。据当地的老人说,谭三岗祖上还不是最早开始主持肥套的。从木面具上傩神的装扮来推究,应该是明代时期的服饰纹样。下南乡凤腾山的墓群中,葬于清咸丰八年(1858年)的谭上达的墓碑上刻有戴面具表演“肥套”祭仪跳神的舞蹈图像,说明至少在150年前,“肥套”及其舞蹈形式就已盛行在这个地区。1987年8月在下南乡希远村搜集到四幅乾隆十五年(1750年)绘制的肥套仪式所用神像,说明“肥套”最迟在清代中期就已经在毛南山乡一带盛行。
同诸多少数民族的傩戏一样,毛南族的“肥套”仪式源于原始宗教祭祀,在发展历史过程中多次遭到打击。1851年,广西发生了太平天国运动,以“斩邪留正”为运动口号,把傩认定为“邪戏”,“肥套”作为广西地区傩戏的一部分受到了严厉的打击。半个多世纪之后的辛亥革命,又掀起了“革故鼎新”的革命风潮,“肥套”再次受到打压。民国初期,以“反封建迷信”为目标的“新生活运动”,大量砸毁庙宇,“肥套”又一次被定位为封建迷信。新中国成立后,“肥套”经历了一次大的浩劫,唱本、面具、服饰均被烧毁,只有一小部分被毛南族群众偷偷藏匿到山洞里才保存下来,师公们被批斗,毛南族人民逐渐停止了“肥套”仪式,形成了一代人还愿的“断层”,加上当时的生活条件有限,成为当代很多家庭两代同堂还愿或是“子替父还”现象的原因之一。改革开放之后,有师公取出残存下来的部分木面具、乐器和法器,凭借记忆将唱本手抄还原并扩散,“肥套”仪式重新繁荣活跃在毛南山乡之中。
二、“肥套”仪式舞蹈音乐形态记录
(一)仪式舞蹈素描
因“肥套”中的舞蹈都要佩戴木面具完成,所以又称为“木面舞”。在肥套中,“木面舞”的部分通常被当地人称为“条套”,“条”就是“跳”的意思。“在环江,说傩戏、毛南戏有许多人会不知所云,但一说木面舞,人们都知道是毛南族的还愿仪式。由此可见,毛南人对师公与舞蹈的关系似乎更为清楚一些。”[1]
与信仰和仪式息息相关的舞蹈艺术,蕴含着深厚的文化价值。“肥套”是通过师公唱经书、念咒语、表演舞蹈来介绍和塑造神灵形象的,师公唱到哪个神,哪个神就出场舞蹈。按照还愿的程序,神灵或单独、或几位同时临坛“过桌”进行超度、架桥、捡花、保筵、送花、坐殿等舞蹈。还愿主家希望通过这一祈神活动得到恩赐,使子孙兴旺发达。
“肥套”里的仪式舞蹈,主要有“穿针舞”、“瑶王舞”、《土地配三娘》、《雷兵舞刀》等几种基本形态,有软拜步、起伏碎步、甩袖、绕手轻拜、跳小步和辗转绕圈等基本动作。除了《土地配三娘》和“瑶王舞”之外,其余各段舞蹈的结构大致相似:师公头戴木面具,各种男性神多穿龙袍、蟒袍,瑶王穿白裤瑶的服装——白裤黑衣,土地神和小土地穿黑衣黑裤;女性神穿毛南族传统的上衫下裤服饰,持简笏、铜铃、竹篙、曹标等法器。开始时扮演神灵的师公坐在神坛前的长凳上,先唱诵师公腔,并伴以绕袖轻摇铜铃,向左右观望,随鼓声慢慢站起,起伏碎步缓缓向前移动,随后多是向固定方位做动作,多人舞时互相穿插,又碎步退回原地坐下。
舞蹈再现的是一种真实的生活场景。毛南族聚居的毛南山乡群峰连绵,只有崎岖的山间小道和狭窄的石桥、木桥与外界相通。仪式舞蹈动作“高抬踮脚”(警觉小心)、“碎步”(步子又轻又小),甚至背贴背的“交叉转身”(空间环境的狭窄),都可理解为毛南山乡这一山高谷深的自然生态环境在艺术上的形象体现。
毛南人传统的“干栏式”民居,地上一层为柱子撑起的半开放式的仓储和牲畜饲养空间,通过狭窄的木梯通往二层以上才是民居。在二层堂屋的一个靠窗的角落里搭起竹木结构的“神坛”,便是“肥套”大部分仪式的完成场域。相对狭小的空间和土石竹木结构的建筑材料在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仪式舞蹈动作和锣鼓乐的表达。
(二)仪式音乐结构与分类
在整个“肥套”仪式进行的过程中,音乐元素几乎是贯穿其中的。根据在仪式中不同的呈现方式,可以分为师公腔、锣鼓乐和民歌调三个部分。
1.师公腔
仪式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段落、每恭请一位神灵(包括上香、献酒)时都需要师公念诵经文。由于师公多是以口传心授的方式通过家传或是拜师来学习“肥套”,并无固定的记谱和音高,所以念诵的音调根据每位师公的习惯有所不同。这种贯穿始终、旋律平缓、念诵经文的腔调便是“肥套”特有的师公腔。
师公腔曲调简单,只重复几个音,旋法以级进加小跳为主,在一个八度内呈波浪式进行,并在开始和结尾处敲击“肥套”的一种法器——“竹篙”相和。当地的毛南族师公习惯称“近语言”的念诵师公腔为“谟”,强调经文的内容,表现内容丰富,旋律性较弱。这部分出现在每一个仪式环节当中。
相比单音、同度的“谟”,师公腔中还有一部分二度、三度进行乃至五度以内的小跳,音调旋律性较强。如“三元社王过桌”这一仪式环节中,师公在请两位神灵点验榜文时唱诵:
2.锣鼓乐
师公唱诵的同时还有乐器伴奏,有祥鼓、木鼓、锣、小锣等乐器,还有竹篙、铜铃等有敲击性能的法器配合,用来加强和界化节奏、节拍。伴奏以锣鼓乐为主,早年间还有唢呐与唱腔交替进行,现在吹奏部分已经失传。祥鼓是“肥套”的主奏乐器,“祥”是毛南语的叫法,祥鼓也叫双音骨、细腰鼓,类似于壮族的蜂鼓,鼓身约六十公分,用陶土制成,一头凸起,一侧平面,一般蒙牛皮(上等鼓多用牛腹部的皮子),也可在平整的一面用羊皮。鼓面边缘有16只钩子,用1丈2尺的红色搓索把两头鼓面牵引,可以保护鼓身,也会影响音色,3只搓索揽过鼓腰,用以调音,鼓腰搓索拉得越紧,鼓声越清脆。
锣鼓乐以重复、变奏、串联的手法与唱腔交替进行。传说“肥套”仪式中有36种不同的鼓点,传到现今只有“开坛鼓”、“开场鼓”、“点鼓”、“画符鼓”、“竹篙鼓”、“劝酒鼓”、“献酒鼓”、“三光带众神”、“过桌鼓”、“瑶王舞”、“雷王坐殿”等11种鼓点。其中以“瑶王舞”鼓点最有特点,节奏流畅,重音清晰,配合舞者扭胯、弹胯、抬脚的动作。
3.民歌体
“肥套”中还有一部分音乐融合了毛南族传统的民歌曲调元素,如一人叙唱的说唱形式“排见”、赞颂主人或长辈的恭贺歌“欢”、七字八句十二唱的“七字比罗嗨”、五字四句的“比操”(试嗓歌或开头歌)等。民歌体多运用衬词衬腔加以烘托。
最有名的便是《土地配三娘》中的《柳郎哩》,在过去只能在“肥套”和毛南戏中演唱,别的场合是严禁使用的,现如今因其优美的旋律逐渐成为毛南族的代表性曲调。在笔者采访时,毛南族学者谭自安曾介绍说两种最具毛南族特色的音乐便是清新优美的《柳郎哩》,好学好记,朗朗上口。今年,《柳郎哩》还被重新填词,作为环江毛南族自治县的《迎客歌》得到推广。
老一辈的毛南族学者蒙国荣(74岁)和谭亚洲(73岁)两位老先生分别为笔者演唱了仪式中的《柳郎哩》
可以看出,《柳郎哩》属于传统的五声调式的羽调式。谭亚洲先生曾是民间歌手,音区相对更高一些。曲中的歌词“柳郎哩,哩郎柳”原本指的是男女情爱的内容,体现的是一种生殖崇拜,随着衍变发展成为一种唱腔的衬词,用在曲尾。
三、“肥套”仪式舞蹈音乐的文化特性
“肥套”仪式舞蹈音乐的审美特征体现为万物有灵的“泛审美化”。所谓“泛审美化”,与毛南族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信仰密切相关,毛南族信仰一草一木皆有灵的原始宗教,对自然万物充满崇拜敬畏。毛南人的宗教祭祀名目繁多,信仰浸透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出门前要拜神许愿,平安顺利归来要还愿,孩子上学、大兴土木、红白喜事都离不开许愿酬神。“肥套”中处处彰显出“泛审美化”的生态审美特征,木面具带来的身份转换、对现实生活的简单模仿和艺术化处理、神灵的民族身份淡化等都影响着毛南族人神交融、与自然交融、与兄弟民族交融的生命观和价值观。随着历史的发展和人民群众审美需求的提高,“肥套”在自身的发展中逐步突破了大致相似的舞蹈表演套路,吸收了当地群众喜闻乐见的民间歌舞,增加了表现人们生活情趣的内容,封建迷信色彩有所减少,逐渐增强了趣味性、娱乐性和艺术性。谭亚洲先生说,《土地配三娘》便是师公为了吸引观众,增强趣味,从毛南戏中移植过来,变成了最受欢迎的仪式内容。
“肥套”仪式舞蹈音乐的文化内涵是以生殖崇拜为核心。“肥套”的舞蹈和音乐离不开希望繁衍子孙,扩展族群这条主线。毛南族是一个人口较少民族,在毛南人最重要的“肥套”仪式中,生殖崇拜可以说是最主要的信仰。无论是“瑶王舞”还是已濒临消失的《土地配三娘》,表演时家中老人长辈都会招呼子女过来观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变成一种开放的教化,教导子孙懵懂中如何完成族群繁衍,并强化生殖的重要性。有趣的是,笔者在采访中,有很多毛南族的老乡,尤其是还愿主家中的年轻一代,大多接受过高中以上教育,有的在外省份打工挣钱,提起仪式中的这些部分,往往摇头表示不理解为何古老的仪式竟如此“开放”,表演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而老一辈的毛南族学者和师公,则觉得不要把世俗的观念带入神圣的仪式中来,族群繁衍是严肃的大事,“没有必要不好意思”。
“肥套”仪式舞蹈音乐宣扬诚信感恩的民族性格。“原始艺术家的创作既不是为他的艺术同仁,也不是为了自娱,而是为他所身处其中的社会。”[2]毛南人历史上未经历过大的战乱,从未侵夺过别的民族,始终谦虚谨慎,热情友好,与周边民族友好世居。“肥套”的起源传说都是教人如何勤劳、行善、诚信、感恩,可以说毛南人的信仰支撑了民族性格的形成与发展。“肥套”中的音乐曲调采用的多是五声调式里的羽调式或宫调式,音域在间进行,音调柔和甜美,这些都与地理环境及民族性格有关。毛南族的语言中没有“敌人”一词,其信仰体系中也没有像关羽、张飞这种充满战争气息的“神”,对此笔者采访的几位毛南族老师都解释说“怕引起大民族的误会”。这反映出毛南族在长期的发展历程中,秉持谨慎谦和的态度,注重与人为善。
“肥套”仪式舞蹈音乐是“神圣”与“世俗”世界互通的桥梁。从本质上来讲,“肥套”仪式是一场宗教祭祀仪式,然而,浓厚的宗教气息并不能将它阻隔在形而上的领域里,神圣的表演传递的是世俗化的内容。仪式中出场的都是充满生活气息的神灵,蒙国荣先生称他们为“行走式好人”,像瑶王、婆王等笑容可掬、善良幽默的“善神”,三界公、三元祖师等庄重严肃的“文神”,甚至是太子六官、蒙官等所谓的“凶神”,其身世遭遇多类似凡人,很多来自当地的民间故事,是被“神圣化”之后的形象。仪式中舞蹈的模式套路大致相同,但表演者的情绪却十分虔诚认真,小心谨慎,坛场气氛庄重严肃,观众屏息观看,营造出一种“神圣”的宗教氛围。《瑶王捡花踏桥》和《土地配三娘》是生活化的舞蹈仪式,气氛热烈,动作和曲调语汇活泼,洋溢着欢快的世俗气息,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神圣”与“世俗”互相叠置,体现出互通的审美特征。
黄筵供奉的主神——雷王,从面具上看脸色乌红,眼神凶恶,是十足的凶神形象。但是在毛南族的传说中,雷王也有犯错的时候,因信一面之词误杀了一位孝顺母亲的好姑娘,被佛祖和三界公制服,后来便专心为老百姓布雷施雨,造福乡里。可见,毛南族的凶神其实是指形象令人望而生畏,但实质上都是具备惩罚性质的神灵,以此来监督、教导人们行善积福,这体现了朴素的宗教思想。毛南人敬奉祖先,将先祖奉为神灵,以家仙的形象出现在“肥套”仪式中,唱词均是教育自己的后辈孝顺懂礼,利用仪式的神圣感教导世俗中的人们。
“肥套”仪式舞蹈音乐的传播还体现出文化共生的特性。文化共生在少数民族中是一种普遍的文化现象。“肥套”便是通过对周边不同民族的神灵及其职责的认可和相通的语言、相似的乐器等来达到文化上的共生共荣。毛南族想要完成民族存续,就得与兄弟民族和睦相处,并求得帮助。毛南族与壮族、汉族长期共居,其信仰体系也带有很多壮族和汉族的痕迹。“毛难族迷信‘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也吸收壮、汉族的宗教影响。”[3]这都是多民族文化交流和融合的印证。
结语
毛南族“肥套”仪式源于古老的宗教祭祀古礼,在长期的历史传承中,融合了毛南族山歌、舞蹈、打击乐、雕刻、剪纸、绘画等多种艺术元素,融入了毛南族先民敬畏天地、崇拜自然的原始信仰,承载着毛南人祈求子孙繁盛,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望。通过对家仙的敬奉,也体现出毛南人的善良和智慧。古朴的毛南山乡,历史上由于群山环绕,交通不便,相对封闭的自然环境中弥散着浓厚而神秘的崇神氛围,在某种程度上有效地保护了“肥套”仪式的原生态面貌。
在仪式中,究竟是音乐占主导地位,还是音乐伴奏舞蹈,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由于专业人才的缺乏和仪式精简的需要,师公班中的每一位成员渐渐开始向“全能”方向发展,集念经、歌唱、舞蹈、打鼓、敲锣等多种职司于一身,分工的模糊化带来舞蹈与音乐的功能转移。
“肥套”仪式是毛南族宝贵的民族文化遗产,它扎根于这片原始的土壤中,蕴藏着一种信仰的力量,是毛南族社会历史发展的见证。
原文刊于:《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14年6月
【参考文献】
[1]韩德明.与神共舞:毛南族傩文化考察札记[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06:24.
[2]汤因比.艺术的未来[M].王治河,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4.
[3]广西壮族自治区编辑组.广西仫佬族毛难族社会历史调查[M].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987:49.
【作者简介】
陈玉玉,女,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北京舞蹈学院院办教师,主要研究领域:民族音乐学。
张小梅,女,博士,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主要研究领域:音乐教育、音乐学。
值班编辑:和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