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 壮族《麽经》的神灵体系研究｜论文

　　摘要：壮族《麽经》的神灵体系研究对研究壮族的神话体系具有关键性的认识意义。壮族神灵体系的复杂性，既体现出民间信仰的多重性，也反映了少数民族神话研究的艰巨性。母题研究法在本研究中起着重要的方法论上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壮族；《麽经》；神灵体系；母题研究法

　　２００４年出版的《壮族麽经布洛陀影印译注》［１］（以下简称《麽经》）一共８本，它由在广西右江流域、红水河中上游以及云南文山州壮族地区搜集到的２９本麽经异文汇集而成。有关《麽经》的神话研究论文并不多，尚未有系统梳理它的神灵体系的研究。经过笔者的研究实践表明，汤普森的《民间文学母题索引》［２］非常适合用于梳理《麽经》的神话内容，并以此为基础对其加以研究。系统梳理《麽经》神灵体系，对于重构壮族神话体系意义重大，对于整个少数民族神话体系，甚至中国神话体系的重构，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1 造物主

　　陈建宪先生指出，《民间文学母题索引》将“造物主”母题列在首页（Ａ０—Ａ９９），表现了基督教文化传统对汤普森潜移默化的影响。从世界各地神话资料的实际来看，在各民族神话体系中，地位最为显赫的是那些高踞于众神之上的造物主和至上神，他们构成了各民族神话体系的核心。因此，在我们进入神话世界之后，造物主的母题理所当然首先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造物主和至上神的概念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在一些民族中，造物主也就是至上神（Ａ１０ｌ．１为造物主的至上神）；而在另一些民族中，他们的造物主在完成了宇宙的创造后即功成身退，治理世界的至上神是后来才上台的另一个神［３］。《麽经》的造物主与至上神并不一致，它的造物主很多，既有动物作为造物主，也有人与神作为造物主。参与造物的神灵众多，大至开天辟地的老君、盘古、天王氏等神，小至创造山川河流的图额与九头龙等神。而《麽经》中的至上神主要体现为两个：一个是隐藏在众神背后的天神，另一个是现实中执行各项麽教职责的布洛陀。

　　《麽经》多次提到“天上派下个ＸＸ神来（派下盘古神、伏羲、布洛陀等）”。可见，在众神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天神，尽管没直接点明。笔者认为，这是《麽经》流行地区受汉族天神观念影响的缘故使然。就现实而言，《麽经》流行地区的地方政权的合法性，是中央政权的认可使然。而《麽经》中，布洛陀则是麽教职权的执行者。就现实而言，它与土司在地方拥有绝对实权的状况相对应。（1）《麽经》的造物主对象之多，令人目不暇接。

　　《麽经》中出现的重要造物主（Ａ０）及他们的主要创造，按先后顺序简述如下：老君造天地、老君制定阴阳（１８、２４、２５、３３８、５４０、７０１）；①人也参与帮忙把石头破成两边（２０、２１）；石头裂开后，图额造码头、泉水，九头龙造泉水，王感路造道路（２１、２２）等。

　　由此得知《麽经》的造物主有：老君、图额、九头龙、王感路、黄牛和女高锁等。

　　《麽经》中有的造物主是人们熟知的神灵，如老君、雷王和伏羲王等，有的造物主是壮族人所熟知的，如图额、麽渌甲、敢卡、僚三妹②等，有的造物主则不为人熟知，如王感路、安乐公和女高锁等。除了神灵，人、皇帝与动物（如黄牛、蜾蜂和拱屎虫）也参与了万物的创造。

　　很多神灵属于自然界的造物主（Ａ１０），如造天地的老君，造溪水、山谷水、码头、河沟、泉水、鱼塘等物的图额，造泉水的九头龙，造道路的王感路等。造自然界的神灵以自然神灵为主。如以鱼为原型的图额创造溪水、码头与河沟等事物，雷王造出云雾、雷鸣和闪电等。根据模拟性与相似性的原则，③大量带有壮族特征的神灵，如布花变、布比奔、布黄回、布飞佛等，都是与所创造的对象具有某种关联性的自然神灵。而混沌公、九头龙及盘古等与汉族神灵有关的，其来源与功能会更加复杂一些。

　　《麽经》有关造物主的母题还有：无形的造物主（Ａ１１）、雌雄两性的造物主（Ａ１２）、造物主有龙的头（Ａ１８．１）、造物主的起源（Ａ２０）、造物主来自上界（Ａ２１）、造物主从混沌里走出来（Ａ２２）、造物主来自下界（Ａ２５）、造物主的伙伴（Ａ３０）、造物主的顾问（Ａ４０）、成年男子作为神的顾问（Ａ４１）、造物主是天堂和人间的祖先（Ａ７５），等等。

　　2 三界神灵

　　《麽经》的造物主中，神灵占了主要内容。汤普森的《民间文学母题索引》中以神灵居住地的不同，可把它为上界神灵、中界神灵和下界之神。它同时适用于《麽经》的分类，但也有一些内容难以归入三界的分类方法。

　　（一）上界神灵

　　《麽经》的上界之神④也非常丰富。造物主中，一部分神灵是天上派下来的，他们生活在天上，在有需要的时候就光临人间，为人类服务（“上界的神，Ａ２００”“天堂里的神，Ａ２１１”）。前面所述的造物主中，大多属于天上的神祇，主要有老君、皇帝、仙人和九头鸟等。

　　上界之神中，作为自然崇拜之神的除了北神等星神外，还有“风卷鸡”———风神（Ａ２８２）、雷神（Ａ２８４）、彩虹女神（Ａ２８８）和太阳神（Ａ２２０）等。

　　（二）中界神灵

　　《麽经》的中界之神（地上的神，Ａ４００）则非常丰富。在之前所列的造物主中，大多都属于中界之神，如图额、九头龙、王感路和女高锁等。以上的神灵，除了汉族传入的玉帝、伏羲、神农、燧巢和王巢等神灵为人们所熟知外，也有一部分神灵为壮族人们所熟知，如图额、逊王、敢卡、汉王、祖王和僚三妹等。但大多数神灵不可考，如布花变、布结纸、布结米、布天贡、婆长店和婆大江等神。

　　《麽经》的中界之神除了按创造事物的角度去分类之外，还可以从他们的职能与性质等视角去进行把握。就性别而言，中界之神有很多女神（地上的女神，Ａ４００．１）。如协助布洛陀执行各项职责的麽渌甲；生出布洛陀、布祖王和布任其等神灵的婆州宜；造天下的混沌婆及造冤解的盘古婆等。铜鼓作为宗族之神，守护着每个家庭的平安（家庭守护神，Ａ４１１）。《麽破塘》叙述土地神与三合神一起去寻找“主家”的灵魂，三合神（交叉路口的神，Ａ４１３．１）能在交叉路口指点方向。混沌的汗水使婆州宜生出布洛陀、布祖王和布任其等神灵，布洛陀、布祖王等神具有氏族神特性（氏族神，Ａ４１５）。《麽经》的图额（水神，Ａ４２０）既有鱼的形状，又可现身为人身，他与人间女子生下了王曹。造江河的九头龙（水神，Ａ４２０）的形象在《麽经》中也多次出现。在《麽送放》中反复出现“从前未制樟树”的叙述，说明“樟树”⑤地位之高，它是《麽经》中重要的植物神（植物之神，Ａ４３０）之一。树神神圣不可侵犯，《麽经》中连老人去世的原因之一，也归结为逝者冒犯了树神之故。树神可保护百姓，也会伤害灵魂，所以在《麽送放》中，人们拿铜鼓吓树神。⑥壮族的神农氏（农神，Ａ４３２、谷神，Ａ４３３．１）显然是从汉族有关的神话里传过来的，他为壮族人民带来稻谷种子。壮族的母老（妹老⑦）掌管人间之花（花神，Ａ４３４），但壮族的花园是与生育有关的，母老送花给人间，人间才能得到生育，因而母老（妹老）也是生殖之神（生育之神，Ａ４７７）。布任其被称为“掳掠”匠师，亦即是战无不胜之神，因而他是《麽经》的战神（行业之神，Ａ４５０、战神，Ａ４８５）。人们凡是有困难时，只要问询布洛陀，他都能为人们排扰解难，布洛陀无愧为智慧之神（Ａ４６１）。《麽经》说“僚三妹造情人”，因而僚三妹⑧又是爱神（Ａ４７５）。此外，《麽经》中的铜鼓神与石神又可属于“物质之神”（Ａ４９２），灶神又属火神（Ａ４９３），等等。

　　此外，《麽经》中出现的三元神、三官神、功曹、白马、七郎、土地神和莫一大王等，也是重要的中界之神。他们不是创造之神，一时也找不到在《民间文学母题索引》的对应位置，但这不妨碍其在《麽经》中的重要地位。《麽经》讲述布央请白马与七郎作咒术，对土官实施报复。白马之神有女性与男性的说法。据《麽经》解释，“白马：地神，白马三娘”。⑨有的研究者则说，白马仙姑和鲁班一样，都是由人变为神的民间传说人物［４］。以上的说法中，“白马”是女性神。白马也有作为男性神的形象的，如贵州布依族的傩戏中白马是男性神形象。⑩刘锡蕃著《岭表纪蛮》也叙述：“北獞庆愿、还愿，俱请‘白马令公’之神，令公若发令，术者顿如被疯魔，虽其人弱不胜衣，亦能一跃丈余，登于屋梁之上，此时徒从必呼其名，促其苏醒，否则将有不幸之事态发生———致其人于死。”［５］这里把白马称为“白马令公”，显然也是指男性。不管“白马”是女性还是男性，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他）是人们做巫术时需求助之神。七郎⑪的功能与白马之神类似。

　　《麽经》中很多地方提到三宝神。据《麽经》解释，为布洛陀、麽渌甲和布伯（雷神）。⑫莫一大王是壮族里较著名的大神，在《麽经》里他与布洛陀、麽渌甲、汉王等神灵一样，是麽教的职能神。

　　(三)下界之神

　　《麽经》也是具有三界观念的民间宗教典籍，除了上述的上界之神外，还有下界的神（Ａ３００－Ａ３９９）。《麽经》叙述土地神在寻找被困在血塘里的灵魂时，要经过十二个泉，和十一个塘，最后才到达第十二塘，即灵魂所在地，那里掌管灵魂的神灵除了王曹，还有婆圣母、婆南堂、婆渌甲、婆总兵和婆总案等神灵（下界的神，Ａ３００）。

　　3 壮族《麽经》神灵体系的初步分析

　　诚然，要弄清各个神灵的关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但通过梳理，我们可归纳出其神灵体系的一些特点。神灵体系的分析，学者通常将神灵产生的先后作分类。⑬本文以崇拜对象的神力特征为标准，将《麽经》的神灵分为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和外来神崇拜等三方面神灵体系，其中先后的叙述也隐含了历时性视角。

　　（一）自然神的神灵体系

　　尽管自然神不多，但万物有灵的观念在《麽经》中处处存在。《麽经》里每样事物都有灵魂。稻谷有稻魂，铜鼓有铜鼓魂。好的灵魂需要更强的神力加以保护。但同时，自然界产生诸多的恶魂鬼怪，这正是人们要驱赶与禳解的对象。

　　麽经中自然崇拜的神灵体系中，出现最多的崇拜为太阳神（Ａ２２０）、雷王（Ａ２８４）与图额（水神，Ａ４２０）崇拜。此外还有北神、“风卷鸡”（风神，Ａ２８２）、彩虹女神（Ａ２８８）、树神（植物之神，Ａ４３０）、土地神和铜鼓神等内容。《麽经》中虽然没有直接点明太阳神的活动，但一系列的太阳崇拜叙述内容表明，太阳神是《麽经》中的重要神灵之一。雷王与图额都作为正面的形象出现。汉王遇到危难时，他们把汉王拯救出来。《麽经》对彩虹崇拜的叙述较为丰富。彩虹让囊娘神奇受孕，生出彩虹儿。《麽经》还有异文《彩虹经》（《麽使虫郎甲科》。与太阳神一样，彩虹神正面与反面的形象并存，表明自然崇拜已渐渐退居次要角色。“樟树”是《麽经》重要的植物神之一。树神神圣不可侵犯，老人去世的原因也归结为逝者冒犯了树神之故。树神可保护百姓，也会伤害灵魂，布洛陀出行时，有很多熊等动物作为坐骑。布洛陀能一口喝干河里的水。他身上还保留着自然崇拜的某些痕迹。汉王的神力源于雷王与图额的帮助，使他因此可以脱离危险，居住在天上，对地下的人们发号施令，并接受人们的供奉。

　　（二）祖先神的神灵体系

　　人类对自身来历的追问由来已久。图腾崇拜即人们把自然物作祖先加以崇拜。《麽经》保留了图腾崇拜的痕迹，如“大象”“青蛙”“马蜂”“水牛”“图额”等部族。王曹是水神图额与女子交配后所生，表明人们与自然的亲属关系。

　　《麽经》里图腾神不是祖先崇拜最主要的内容，祖先神主要源于同属人类的先祖。布洛陀是

　　《麽经》的主神。“布洛陀”从壮语的原意，是“有智慧的老人”，他身上带着部落酋长崇拜的遗迹。

　　《麽经》中大量的神灵都以“布ＸＸ”的形式出现。如造物主中有布花变、布结和布洛案等。其他造物主如婆长店、婆大江、女山花、女高锁等神灵，亦带有祖先崇拜的痕迹。⑭这类神灵有时是某种事物的制造者追加名称的，如造道路的王感路即是如此。这种情况在汉族神话里也出现。

　　《麽经》的祖先崇拜体现出麽教的二重性，即作为民间宗教，对自然崇拜及图腾崇拜的继承，同时，它塑造出了力大无边，无所不知的职能神，又体现出它向人为宗教迈进的方向。

　　（三）外来神的神灵体系

　　《麽经》更多是似曾相识的外来神，如天帝、玉帝、神农、伏羲、太白金星、紫薇星、三官、土地神、观音等。甚至皇帝也成了参与创造天地万物的神灵。外来神虽神力巨大，对他们的叙述却比较简略。如“天上派下个神农王来”的叙述，表明《麽经》对天神与神农王的来历。《麽经》的土地神曾是秀才，他有文才，所以让他跑腿，他能说通各路神灵，顺利把事办成。功曹的职能与土地神类似。⑮功曹可能是《麽经》接受道教的影响而塑造出来的神。杨树喆的《师公·仪式·信仰———壮族民间师公教研究》指出：“功曹原是古代郡县的书吏，道教认为在天神之下也应该有此等角色……”［６］《麽经》与壮族的师公教一样，功曹之神是吸收受汉族的道教中的功曹所致。

　　很多神灵从其名称看来，明显地带着汉族神祇的色彩。布麽请交记、祖师、天德、北神与布洛陀等神一起光临法事现场。⑯天德和北神（北极星之神，Ａ２５３）很有可能是汉族传入的神祇。天德神是受汉族阴阳术影响的神祇。诸葛亮等著《金函玉镜奇门遁甲秘笈全书（下册）》陈述，天德神与青龙、朱雀、白虎等神并提，属于阴阳术中的神灵［７］。北神则是通过纬书神话或道教而传入的汉族崇拜之神。据冷德熙的《超越神话———纬书政治神话研究》叙述，北神就是北极星［８］。北神崇拜与道教结合起来，随着道教的传播，《麽经》也把北神列为其中的神灵。其他天上的神灵，如老君、天王氏、地王氏、燧巢王、伏羲、神农、太白金星与紫微金星（星神，Ａ２５０）等神灵，或与汉族的神灵有关，或与汉族的纬书或道教神祇有关，有的则是受到佛教的影响。

　　数量庞大的外来神是如何传入壮族地区的，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恐非本文所能解决。可能有三个传入的渠道：一是随着纬书政治神话的传入而被壮族所接纳；二是通过道教的传播被壮族所吸收；三是通过佛教的传入而被壮族所吸纳。纬书政治神话对壮族《麽经》神话的影响，以盘古神最为明显。其他神灵，如神农王、王巢氏、天王氏、地王氏、北神和伏羲等，也因为政治纬书神话的影响而被壮族所吸纳。至于三官、混沌、三元、老君等道教神灵，或被《麽经》原样照搬过来，或被作了民族化的改造。血塘中管辖灵魂的婆圣母、婆南堂、婆渌甲、婆总兵和婆总案等女性神灵，很有可能是受佛教的影响所致。

　　当然，通过以上分析，可知这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和外来神崇拜的界线也并非截然分开的，三者之间有着各种的联系，互相之间也有交织之处。

　　总之，以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及外来神崇拜，将《麽经》神灵分为三个体系，对于把握其总体特征提供了有效的切入点。当然，众多神灵的渊源还有待逐一考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握《麽经》神灵体系的特征。

　　注释：

　　（1）麦思杰的《〈布洛陀经诗〉与区域秩序的构建———以田州岑氏土司为中心》一文对此进行了较详细的论述。

　　1.括号里数字表明所叙述内容在《麽经》的页码。

　　2.即刘三妹，又称刘三姐。

　　3.据《金枝》（詹·乔·弗雷泽，徐育新，汪培基，张泽石，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１９９８年版）第１９页叙述，巫师根据第一原则即“相似律”引伸出，他能够仅仅通过模仿就实现任何他想做的事，基于“相似律”的法术叫做“顺势巫术”或“模拟巫术”。笔者认为，《麽经》中的创造思维也基于相似性的原则确立自然界的造物主。

　　4.《民间文学母题索引》中，“Ａ１００－Ａ１９９”是属于“一般的神”的母题，“Ａ２００－２９９”是“上界的神”。汤普森《民间文学母题索引》的“Ａ１００－１９９”为“ＴＨＥＧＯＤＳＩＮＧＥＮＥＲＡＬ”，陈建宪《神话解读：母题分析方法探索》（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７年）第８０页译为“主神”，第２８７页译为“一般的神”。笔者根据“Ａ１００－１９９”母题的内容造用于上、中、下三界诸神，因而推断“ＴＨＥＧＯＤＳＩＮＧＥＮＥＲＡＬ”是适用于所有神的母题。

　　5.“樟树神”名为“布可高”，《麽经》第１６２９页注释⑨陈述：“布可高：樟树公，专司林木之神。樟树坚硬且有异香，为壮族民间所尊崇，故供奉为神。”鬼神。”

　　6.《麽送放》第１４９２页陈述：“敲你挡茅草鬼神／敲你吓树”

　　7.亦即花婆。

　　8.即刘三妹，又叫刘三姐。

　　9.据《麽经》第１６２９页注释⑤。

　　10.顾朴光、潘朝霖、柏果成编《贵州荔波县布依族傩戏调查》（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年）第２６４页叙述：“白马。男性，长脸形，大鼻扎，专职除野鬼、怪兽、浊气……”

　　11.顾朴光、潘朝霖、柏果成编《贵州荔波县布依族傩戏调查》（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年）第２６４页叙述：“上公七郎。男性，渡船神，手持船桨，专职为坛上诸神、坛师、弟子等划船渡江……”

　　12.据《麽经》第１８页解释。

　　13.如有学者指出：“根据起源、职能、造型、性质之不同，东巴神话中的神灵可大致区分为旧神、新神、最新神三大系统。”（白庚胜著，《东巴神话研究》，云南大学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第４９页。）

　　14.壮语中定语倒置，婆ＸＸ，女ＸＸ，翻译成汉语即为ＸＸ婆、ＸＸ女之意。

　　15.《麽王曹麽塘》中，功曹与土地一起去寻找主家的灵魂。

　　16.《麽经》第４２９－４３０页。据该页注释，交记指有特种本领技能的人，祖师，指麽教祖神，北辰，是北极星神。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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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８］冷德熙．超越神话———纬书政治神话研究［Ｍ].北京：东方出版社，１９９６:８４．

　　作者简介：林安宁（1972~），男，广西苍梧人，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民间文学

　　原文转载于广西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５年９月第３６卷第５期

值班编辑：和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