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元代是多民族融合的朝代。哈萨克族在此背景下于文学领域取得了不菲的成就。鉴于民族史上同源共祖等复杂现象,依据民族史著等相关研究成果,结合《元史》、《新元史》及其他方志文献,共考得泰不华、囊加歹等哈萨克族作家15位。哈萨克族作家高超的汉文创作水平与其对中原文化的接受密不可分,并于接受过程中提高了以文治国的政治才能。
关键词:元代;哈萨克族;民族文学
元代是蒙古族统治的朝代,空前规模的政治统一大大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相互往来和融合。[1]在此背景下,不仅维吾尔族、蒙古族等少数民族操觚染翰,佳作迭出,哈萨克族也同样迎来颇为辉煌的一页,武功、文治皆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成就由于以下原因迄今还未引起学界足够的重视。其一,蒙古族、维吾尔族等其他民族相对突出的地位无形中遮蔽了哈萨克族崭露头角的锋芒;其二,清代民族史中哈萨克族极为重要的历史角色注定成为历史频繁书写的重点,从而很大程度上吸引并转移了研究视线,影响到学界对元代哈萨克族文学贡献的关注。此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即作为特定民族,哈萨克族经历了一个漫长且甚为复杂的发展过程。欲意对元代哈萨克族进行较为系统的研究,首先必须对这一问题作出较为清晰的判断。鉴于历史上多民族同源共生、同源异流乃或源流交错等现象比较普遍,也颇为棘手,笔者拟遵循一贯的作法,即借鉴民族史著相关研究成果[2],在明确元代哈萨克族部落分布基础上,考辨元代哈萨克族作家及其著述。
作为中华民族古老民族之一,其历史,即如学者所论,上可追溯至“公元前7世纪至4世纪居住在中亚的塞种人。”[3]28迨至蒙古汗国时期,见于史册的哈萨克部落主要有克烈部、乃蛮部、篾儿乞惕部、弘吉剌惕部、札剌亦儿部、钦察部、康里部等。克烈部:据《蒙古秘史》、《元史》又作“客列亦惕”、“克烈”、“怯烈”、“怯烈亦”等异称。乃蛮部:《黑鞑事略》作“奈蛮”。《北使记》、《圣武亲征》、《蒙古秘史》作“乃蛮”。“篾儿乞惕部”:《黑鞑事略》、《圣武亲征录》、《辽史》等史料文献又作“篾里乞”、“篾儿乞”、“密儿纪”、“梅里急”等。弘吉剌惕部:《元史》又作“弘吉列”、“雍吉剌”、“雍吉烈”等异名。钦察部:《西游录》、《西北地附录》、《蒙古秘史》作“可弗叉”、“钦叉”、“乞察兀”[2]93-118。至元八年,公元1271年,忽必烈在蒙古汗国基础上取《易经》“大哉乾元”之义,建立元朝。与元朝相始终,正是哈萨克族历史上金帐汗国、白帐汗国时期。这一时期,境内除钦察部、奈蛮、弘吉剌惕、克烈外,尚有康居、阿里钦、阿尔根、乌孙、葛逻禄等部落[3]119-129。此外,另据马建春《元代东迁西域人及其文化研究》,哈剌鲁:元代文献称合儿鲁、罕禄鲁等,唐代称葛逻禄[4],联系前述,故亦当为今之哈萨克族前身。阿速:奄蔡音转,又作阿兰、阿兰聊,《新唐书》、《元史》均有记载,为阿里钦部落的先民,小玉兹族源,自然也“是哈萨克族的族源之一”[5]。
由此反观元代文坛,可以考知的哈萨克作家有:
泰不华:字兼善,伯牙吾台氏,钦察部人,初名达普化,文宗赐以今名。元英宗至治元年右榜进士第一,官台州路达鲁花赤、累转监察御史,赠行省平章政事、魏国公,谥“忠介”。《元史》卷一四三、《新元史》二一七有传。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六“鬼赃”、《三台文献录》卷首《姓氏》、《元音》卷九“台哈布哈”条等皆有载。今人多洛肯《元明清少数民族汉语文创作诗文叙录》、王颋《西域南海史地考论》之《蒙人兼善——伯牙吾氏泰不华事迹补考》考之甚详,可参看。《全元诗》第四十五册收其诗《寄姚子中》、《题梅竹双清图》、《题岳中武王庙》、《京师上元夜》等三十首[6]。顾瑛《草堂雅集》卷六收其诗两首。顾嗣立《元诗选》录其诗二十五收。《全元文》卷一五九一收《祷雨歌序》、《题范文正公书》、《伯夷颂卷后》、《题范文正公与尹师鲁二札卷后》、《书李孝光汉洛阳令方圣公储传后》、《重建灵溥庙记》、《明伦堂记略》等文六篇[7]。另有《题睢阳五老图》、《题宋韩琦尺牍》二文,《全元文》失收,分别见于明赵琦美《赵氏铁网珊瑚》卷十三、清张照《石渠宝笈》卷二十九。雒竹筠《元史艺文志辑本》“泰不华”条载其《顾北集》一卷、《泰顾北诗集》一卷[8]。
囊加歹:乃蛮部人,官同知枢密院事、南江北平章政事。《元史》卷一三一、《新元史》卷一六一有传,万历三十年《济阳县志》卷七、道光《济南府志》卷三九亦载。《全元文》卷一六四六收其文《善士郭英助文庙礼器记》一篇。
答失蛮:哈剌鲁部人。官宣徽院使。《新元史》卷一七八有传。生平事迹亦见于危素《说学斋稿》卷四、李士瞻《经济集》卷六《甲午岁题江汉王粲楼和答石蛮彦修》等。《全元诗》第四十五册收其诗三首,分别为:《近律一首奉致师子林》、《夜宿武夷宫》、《宿武夷宫》。
也速台儿:康里部人,岱尔拔都子。钦察亲军都指挥,累功授管军总把,“赐虎符”(《元史》本传)。《元史》卷一二三、《新元史》卷一五〇、表第三“康里氏”有传。《全元文》卷一六四八收其文一篇,即《重修皋陶庙》。
不忽木:康里部人。一名时用,字用臣。累官至昭文馆大学士平章军国事、鲁国公,谥“文贞”。《元史》卷一三〇、《元朝名臣事略》卷四、《新元史》卷一九八有传。此外,赵孟頫《松雪斋集》卷七、陈邦瞻《元史纪事本末》卷八、乾隆《正定府志》卷四等亦载。今人多洛肯《元明清少数民族汉语文创作诗文叙录》考之较详,可参看[9]。《全元文》收其文三篇:《请兴学校疏》、《请遣使劝谕陈日燇自新疏》、《请效法汉文帝克谨天戒疏》。《元诗选》癸集存其诗一首,乾隆《正定府志》卷四收其诗两首,分别为:《过赞皇五马山泉》、《登蓬山》。隋树森《全元散曲》存其套数【仙吕·点绛唇·辞朝】一套,朱权《太和正音谱》评曰“如闲云出岫”。
回回:康里部人,不忽木子,巙巙兄。官中书右丞。《元史》卷一四三有传。陶宗仪《书史会要》卷七、近代陈垣《元西域华化考》、今人多洛肯《元明清少数民族汉语文创作诗文叙录》、高人雄《古代少数民族诗词曲家研究·诗人康里回回》等有考,可参看。《元诗选》、《全元诗》第三十六册收《贾公祠》诗二首。
巙巙:康里部人,不忽木子,回回弟。官翰林学士承旨。《元史》卷一四三有传。陶宗仪《书史会要》卷七、顾嗣立等《元诗选·癸集》及今人邱江宁《元代馆阁文人活动系年》、多洛肯《元明清少数民族汉语文创作诗文叙录》亦载。《全元诗》第三十七册收其诗八首,顾嗣立《元诗选》录其诗三首。《全元文》卷一六七四收其文十二篇,即:《为彦中判府草书柳子厚谪龙说》、《阎立德王会图跋》、《题唐欧阳询化度寺邕禅师塔铭》、《颜真卿述张旭笔法一卷款识》、《周朗画杜秋图款识》、《十二月十二日帖》等。
教化:阿速部人。《元史》卷一二三、《新元史》卷二〇四有传。官拱卫直都指挥使、章佩卿。《全元诗》第三十七册收《登濬州东狱》诗一首。
拜住:康里部人,官翰林国史院都事。毛元庆《山东乡试题名记》、黄溍《纪梦诗序》、《新元史·忠义传四》等有载。朝鲜李朝中叶郑麟趾《高丽史》卷一一二《韩复传》“实际上就是拜住的传记。”[10]原文曰:“韩复,元朝人,本名拜住,顺帝至正元年擢进士第一名,官至枢密院副使。”王洪鹏《中国历代状元》云其于至正二年(1342)右榜进士第一[11],知郑氏作载不确。著有《菩萨蛮》“红绳画板柔荑指”一词。另据多洛肯《元明清少数民族汉语文创作诗文叙录》、稽录五言长律《故相东平忠献王挽歌词》、《用韵重赋故相挽歌词》两首。
察罕帖木儿:乃蛮部人。官中书平章政事、知河南山东行枢密院事。《元史》卷一四一、《新元史》卷二二〇、乾隆《沈丘县志》卷九有载。《全元文》卷一八〇四收其文《祭颜子文》一篇。
察罕不花:康里部人,博罗普化子。官昭信校尉、御史台经历、中书右司郎中、隆禧总管府副达鲁花赤等职。《元史》卷一三四、列传二一有传。顾嗣立《元诗选·癸集》录其诗《千佛崖》一首。
乃贤:一作廼贤,字易之,别号河朔外史、字云山人。哈剌鲁人。《新元史·文苑传下》、《元诗纪事》卷一八等有载,今人陈高华《元代诗人廼贤生平事迹考》[12]考之甚详,可参看。元李好文《廼贤诗集序》云:“吾闻易之不喜禄仕,惟以诗文自娱。其来京师,特以广其闻见以助其诗也。”其诗有《金台诗集》二卷,《后集》一卷,《乃前冈诗集》三卷,存诗二百四十二首。《全元诗》第四十八册收其诗十六首。《元诗选》选《海会清啸集》一卷。《全元文》卷一六一四收其文五篇,分别为:《徐伯敬哀诗序》、《寄题寿张堂诗序》、《南城咏古诗序》、《读汪水云诗集》、《仙居县杜氏二真仙庙诗序》。苏北海《哈萨克族文化史》第十章“蒙元时期哈萨克族对汉文化的贡献”第三节“哈萨克族葛逻禄部著名诗人乃贤”载其存诗二百三十九首,与前稍异,不知所据。“另还有《前罔集》、《河朔访古记》著述传世”[13]298。案,《河朔访古记》,据元刘仁本序,知该书作于至正五年,共十六卷(《全元文》卷一八三八),《永乐大典》著录。
康里不花:一作康里百花,字普修,康里部人。官奎章阁参事、海北廉访使。陶宗仪《书史会要》卷七、顾嗣立《元诗选·癸集》有载。其诗仅存1首,即《元诗选·癸集》戊下《题夏珪<烟江叠嶂图卷>》。
金元素:康里氏,名哈刺。至顺元年进士,官行省参政等职。《书史会要·补遗》、《录鬼簿续编》、隆庆《中都志》卷六、康熙《凤阳府志》卷二五有传。《永乐大典》残帙收其佚诗二十首。诗集《南游寓兴》,明杨士奇《文渊阁书目》卷十:“余(案,即金)元素《南游寓兴》一部,阙。”说明“在英宗时清点内阁藏书,编《永乐大典》时使用过的《南游寓兴》已从内府流失。”[14]150-151日本江户时期钞本存其诗三百六十五首。《全元诗》第四十二册收其诗三百二十六首。
金文石:金元素子,亦以曲名。《录鬼簿续编》言其“与弟武石,俱父荫补国子生。”“因其父北去,忧心成疾,卒于金陵。”“幼年从名姬顺时秀歌唱。其音、律调清巧,无毫厘之差,节奏抑扬,或过之。及作乐府,名公大夫伶伦等辈,举皆叹服。”[15]
顺时秀,元代著名歌妓,《青楼集》有传。金文石自“幼年”便从其“歌唱”,散曲创作当很可观,不然也很难以“前辈诸贤大夫”名公身份为“鬼簿”撷入,惜所作皆佚。刘仁本《羽庭集》卷四《寄金防御令子文石》诗:“叨陪防御谈戎事,闻说成均令子才。白璧一双怀美器,黄金千仞筑高台。片云载雨江南去,孤雁传书海上来。准拟明年二三月,桃花浪暖听春雷。”杨镰先生据此推知,金文石曾随父滞留浙东,以后大约由海路赴大都,与弟金武石进国子监学习,并享有“白璧一双”美誉[14]153-154。
限于文献及笔者学识等主客观原因,以上所考并非元代哈萨克族作家全部,但可以肯定的是,以上诸人颇能代表当时哈萨克族文学创作水平。大家如乃贤,《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言其诗“天才宏秀,去元好问为近”,“其名少亚萨都剌,核其所作,视萨都剌无不及也。”不忽木,朱权评其曲“如闲云出岫”。泰不华,《元诗选》小传以为,“至元季诸臣论诗,以兼善为首”。他如康里巙巙、金元素、拜住等人,作品数量或多或少,大都风雅可观。比如康里巙巙,清王士祯《池北偶谈》卷七论元代色目人指出:“事功、节义、文章,彬彬极盛,虽齐鲁吴越衣
冠士胄,何以过之?”[16]这些足可抗衡“齐鲁吴越衣冠士胄”人物即包括巙巙,如其所著《居易录》卷二:“元代文章极盛,色目人著作者尤多,如祖常、赵世延……康里巎巎、贯云石、辛文房、萨都剌辈皆是也。”[17]金元素诗作甚多,擅名当代;“其词曲独特”,在当时亦别成一家,“其中《塞鸿秋咏雪》一曲,被视为当世绝唱。”[18]又如拜住,元至正二年科进士卢琦《寄同年状元拜住善御史》一诗有云:“石头城下题诗遍,天目山前揽辔回。”可见拜住不仅能诗,其诗才也颇可观。所作《菩萨蛮》词,据李宝琛《绝妙好辞》词末引《乐府纪闻》所载,拜住“立马墙头”,窥孛罗女“绝色”,“因求婚焉”,“孛罗令(案,女父)赋秋千,拜住成《菩萨蛮》一阙,词意可喜,遂以女许之。”[19]纵观全词,确如学者所言:“立意新颖,富于想象,意境类似泰不华《与萧存道元帅作秋千词分韵得香字》,可谓造诣不凡矣。”[20]从而不仅成就了一段美满婚姻,也且为当代及后世文坛留下一段佳话,并被明末小说家凌濛初妙笔点染,成了《初刻拍案惊奇》卷九《宣徽院仕女秋千会》本事。
哈萨克族作家能够以其不俗的成就侧身以汉族为主体、以汉语言为创作语体的文坛,归根到底,实得益于当时民族融合、文化碰撞交汇的历史环境。陈垣先生云:“元军先定西域,后下中原,西域人之从军者、被虏者、贸易者,接踵而来,平昔所想望之声明文物,尽触于目前,元制色目人又自由杂居,故一传再传,遂多敦诗书而说礼乐。”(《西域华化考》卷一)[21]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即《元史》“定住传”载其谓家人语:“今吾生长中原,读书国学,而可不知大义乎?”周围环境的变迁及对儒家文化的崇拜,使西域人包括哈萨克族人在内对汉文化的学习、接受几乎是主动自愿的。如《新元史》泰不华传载其“家贫,好读书,授集贤修撰,转秘书监著作郎。”《元史》不忽木本传云其“日记数千言,衡每称之,以为有公辅器。”“年十六,独书《贞观政要》数十事以进,帝知其寓规谏意,嘉叹久之。”“为书授诸生,不忽木读数通即成诵。”赵孟頫《文贞康里公碑》言:“上每与公论古今成败之理,谓公曰:‘曩与许仲平论治,仲平不及汝远甚。先许仲平有隐于朕?抑汝之贤过于师耶?’”(《松雪斋集》卷七)陈垣先生据此指出:“世祖目中之不忽木,固超过许衡也。”“其人能崇儒重道若此,是真可惊异者矣。”(《西域华化考》卷二)拜住留存诗文不多,但由黄溍《纪梦诗序》云“明善(案,拜住字)退有司,归就弟子列”,知其曾拜黄溍为师学习儒术,并通过个人努力一举成名,作了元代的状元。
正是在接受、学习儒家文化过程中,哈萨克族人不仅成就了其名山事业,亦且由此掌握了以儒治国、以儒理政的要领,提高了政治素质,锻炼了治国才能。如铁木儿塔识,《新元史》本传载其“读书颖悟,绝人,事明宗于潜邸。”与其弟达识帖睦迩“俱肄业太学,通经史文义,尤善书。”“敦崇儒术,为时名相。”(《新元史》本传)上述以文立名者一旦踏入仕途也颇多政绩,如泰不华,任职江浙,会浙西大水害稼,泰不华入朝,“力言于中书,免其租。”“至正元年,除绍兴路总管。革吏弊,除没官牛租,令民自实田以均赋役。”史官云其“尚气节,不随俗浮沉”,很有儒家士人的操守。不忽木历任吏、工、刑三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平章政事等职。奖善惩恶,政声颇佳,致令伯颜叹曰:“使丞相有不忽木识虑,何至使吾属如是之劳哉!”《元史》本传载其“平居服儒素,不尚华饰。禄赐有余,即散施亲旧。”死后,成宗常“思之,问近侍曰:‘群臣孰有似不忽木者?’”“可见元帝对不忽木依畏之深。”拜住,宋濂《元史》本传言其“忧国忘家,常直内廷,知无不言。”“自延祐末,水旱相仍,民不聊生。及拜住入相,振立朝纲,修纪废坠,裁不急之务,杜侥幸之门,加惠兵民,轻徭薄敛。”再如金元素,《书史会要》补遗、《录鬼簿续编》、隆庆《中都志》卷六等史料载其曾任中台御史、工部郎中、中政院使、参知政事、枢密院使等职,殚精竭虑,为元代政治稳定做出了积极贡献,直至随顺帝北遁不知所终。
总之,作为历史上民族融合空前加剧的一个朝代,无论后人如何评说,民族融合的趋势为中华民族诸多成员才能的施展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哈萨克族人正是在这样一个宏大的历史潮流中获得了文治与武功争相媲美、立言与立功相得益彰的空间。而且,在这样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内,哈萨克人不乏文治武功两擅其美的典范,比如塔里赤,《元史》卷一三五本传载其“幼颖异,好读书,尤善骑射。”碑铭亦云其“幼习文意,长而武勇”。孛兰奚,“暇日习弓马,夜则读书。”“跃马陷阵,斩其旗,所向披靡,世祖遥望见壮之。”(《元史》本传)允为一代儒将似非过誉。尽管他们于戎马倥偬间没有留下足以见证其文学成就的著述,但读书向学的文化素养却使其无意间成为了元代哈萨克族文治武功不凡业绩的最佳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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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朱仰东,男,文学博士,伊犁师范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长期致力于古代小说戏曲、西域文化方面的研究。
原文载《民族论坛》2016年第12期。
值班编辑:孙静